秋天里的思念

1960年胡耀邦視察德州時接見先進青年代表。前排右四為作者的姐姐馮秀英

??? 2016年的秋天仿佛比往年來的都早,秋風瑟瑟,凄清落寞,無情的秋風吹落了樹上枯黃的葉子,讓它們無可奈何地懷著對春天的眷戀,飄落歸根回到大樹母親的膝下。
??? 9月7日,我家的固定電話意外出現(xiàn)故障,這在以前從沒有過,似乎是不祥之兆。晚上十點多,我接到了姐姐您病重的通知。我像傻了一樣,不知所措,慌亂之中騎上自行車飛奔而去。當知道您已被送往醫(yī)院太平間時,我雙手摟著泣不成聲的外甥,用力搖晃著,怪他為什么不早告訴我……爺兒倆抱頭大哭,那種撕心裂肺的悲痛難以言表。
??? 幾天的治喪期間,我顧不上個人腰腿疼痛,一直守護在現(xiàn)場,并協(xié)助做一些事務。在遺體告別大廳,別人都離開后,我一個人跪在您身旁,為您整理著壽衣,鋪平覆蓋在您身上的黨旗,淚流滿面,送您最后一程。
??? 姐姐,今天是咱們離別一周年的日子,發(fā)自內心想為您寫幾行字。拿起筆,手一直顫抖著,每一個字都是一滴淚,滿紙都是斑斑淚痕。姐姐,您在天堂過得好嗎?病好了嗎?不用輪椅腿還能走路嗎?愿您在另一個世界開心快樂,不再有病痛的折磨。姐姐,雖然您沒來得及給我們留下只言片語的遺言,卻給我們留下了許多……
??? 姐姐,15歲小學畢業(yè)后,為了替父母分擔家庭重擔,您就直接參加了工作,當了國營飯店的一名服務員。在這樣一個給顧客端飯送菜的平凡工作崗位上,一干就是幾十年。在父親的教導下,您沒有辜負黨的培養(yǎng),取得了令人敬佩的成績,被評為省部級勞動模范。1959年光榮地參加了全國群英大會,受到了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多次接見。
??? 雖然您只比我長四歲,卻一直把我當成孩子一樣照顧。我小學五年級在農(nóng)村小學住校,都是您給我錢作為生活費。我籌備結婚時,父親在五七干校回不來,也是您為我一手操辦。無論什么場合,只要有我在,您都是笑著對外人夸獎我,為有我這個弟弟而自豪。記得有一次因家庭問題,您誤解了我,打了我一巴掌,我曾委屈地掉過淚,但過后一點也不記恨您,您給予我的太多太多。都說長兄如父,姐姐比母也不為過。
??? 您得病后,生活很寂寞,偶爾陪我們玩幾圈麻將,讓我們感悟到,玩麻將是一種博弈,更是一種友誼。要放平心態(tài)不計較輸贏,更像是人生中的一種挑戰(zhàn),有必然也有偶然。其中的數(shù)字含有“不如意事常八九”之意。
??? 姐姐,您對工作認真負責,在生活中孝敬公婆,照顧弟妹,助人為樂,對家庭對親人的無私奉獻獲得大家的一致認同。在您有病臥床不起的十幾年里,兒女都盡心盡孝。姐夫自己帶著病,夜以繼日地守護在您的身邊不離不棄,無微不至的照顧您,五千個日日夜夜,喂水喂飯,洗干洗凈,端屎端尿,從無怨言,真是“百年修得同船渡”!姐姐,在您養(yǎng)病期間,我照顧您不夠,至今愧疚縈繞在心。
??? 離別在秋今又秋,睹物思人情悠悠。親愛的姐姐,咱家院子里您親手栽種的無花果樹今年長勢特別好,多么像您在天天陪伴著我們,茁壯的樹干是您的身軀,茂盛的樹葉是您的風姿,橙黃的果實如同您燦爛的笑臉?!扒交ㄩ_萬樹香,唯獨無花不竟芳?!薄靶阗|曾同蘭菊茂,慧心常影星月光?!?BR>??? 姐姐,但愿秋風秋葉能帶去我對您深深的思念。
??? 馮國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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