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民在德州市中心廣場跳起大秧歌（資料圖）張瑞攝
省級非遺項目—跑驢（資料圖）陳貴芝 攝
□本報特約撰稿人王德勝
德州因黃河而名，也因運河而興。秦漢至明清，德州“八易其名”“六移其地”（清康熙《德州志》卷一），大禹文化、龍山文化、農(nóng)耕文化、商業(yè)文化、齊魯文化、燕趙文化并存，民俗活動兼容并蓄，而備年、過年、忙年的“年俗三部曲”，更是多元文化碰撞融合的突出表現(xiàn)。
備年
“小子小子你別饞，過了臘八就是年?！迸D八一到，忙碌的備年就開始了。這天德州人有吃臘八粥的習(xí)俗，民國《德縣志》記載：“合五谷棗果煮粥，名為臘八粥。”臘八粥是用八種當(dāng)年收獲的新鮮糧食和瓜果煮成，一般都為甜味粥。不少農(nóng)家也喜歡吃臘八咸粥。臘八這天，德州人都習(xí)慣腌臘八蒜。臘八蒜大多用紫皮蒜和米醋，德州的臘八蒜只送不賣。原因很有意思：蒜與算同音，早年間，商家都是在臘八這天結(jié)賬的，包括外欠和外債，都要在這天算清楚，就有“臘八粥、臘八蒜，放賬的送信兒，欠債的還錢”一說。賣蒜的一吆喝，欠債的一哆嗦，讓人感覺不好。
備年最重要的儀式是“過小年”。臘月二十三，過小年。民國《德縣志》記載：“祀灶神，曰辭灶，祭品必用餳瓜、黏糕，久已相延成俗?！边@一天，老百姓把供奉了一年的灶王像焚化，這叫“灶王上天”。焚化前要在灶王的嘴上抹些糖瓜，意思是讓灶王爺甜甜嘴，“上天言好事”，等待“回宮降吉祥”。按老德州的習(xí)俗，家里婦女不能祭灶。家人在外，還沒趕回家過年的人家是不辭灶的，怕把在異鄉(xiāng)的親人辭在外面，所以就有小年之前趕回家的習(xí)俗。
過了二十三，諸神上了天，至除夕才迎回，期間人間無神管轄，百無禁忌，民間多嫁娶，被稱為“趕亂歲”。娶媳婦、嫁閨女不用擇日子，又稱“趕亂婚”。民謠“歲晏鄉(xiāng)村嫁娶忙，宜春帖子逗春光。燈前姊妹私相語，守歲今年是洞房”，說的就是趕亂婚的習(xí)俗。歲末年終，人們有了閑暇與積蓄，對于平時難得有精力操辦大事的人來說，這是一個好時機。人們根據(jù)現(xiàn)實生活需要，發(fā)明了這一特殊的時間民俗。可見，在傳統(tǒng)社會里，民眾生活秩序是依賴民俗進(jìn)行調(diào)節(jié)的。
過了小年到年三十，圍繞“備年”天天有具體安排：“二十四掃房子，二十五糊窗戶，二十六燉大肉，二十七殺只雞，二十八白面發(fā)，二十九貼倒酉，大年三十熬一宿?！倍少從曦?，多是在大集上完成。
德州集市多。乾隆《德州志》卷四《市鎮(zhèn)》記載：“明洪武初，州治在河西。永樂九年，移州治于衛(wèi)城拓集，四方商旅分城而治”，有了大市、小市、柴市、馬市、羊市等十大集市，遠(yuǎn)一些還有北鄉(xiāng)的拓園鎮(zhèn)（今桑園）、南鄉(xiāng)的甜水鋪（今平原境內(nèi)）、東鄉(xiāng)的邊臨鎮(zhèn)（今陵城區(qū)境內(nèi)）、王解、新安、東堂、土橋、王蠻等，不同的地方，趕集時間也不一樣，基本上都是錯開的。
南門外每天一集，也叫早市。這里街道兩旁大車店、商鋪林立，趕早進(jìn)城的農(nóng)民就住在城外大車店里，等待開城門，有的就是帶著自家的鮮菜、雞蛋、柴草或者雜糧來早市上賣，換點生活用品。由于價格便宜，市內(nèi)和鄉(xiāng)鎮(zhèn)攤販，紛紛來早市躉貨。城隍廟和藥王廟廟會是德州城最熱鬧的兩個大集。期間各路商販云集、布幃如林、貨物琳瑯，打把式賣藝的、算卦相面的，生意紅火。趕集人聽書看戲、求神拜佛、買賣商品，各有所需?？滴跄觊g詩人馮廷櫆曾形容其盛況：“柴市東頭古道場，乘春兒女兢焚香，茶坊酒肆蘆棚下，高唱吳歌賽藥王。”
德州一般都是五天一集，因此臘月二十六就是年前最后一個大集，最熱鬧。舊時交通不變，四里八鄉(xiāng)的進(jìn)城趕集，從幾天前就要開始盤算，拿多少錢，買哪些東西。進(jìn)城的當(dāng)天，天不亮起床，全村人結(jié)伴而行，男人們推著獨輪車，婦女們挎著籃子，一路說說笑笑?！按焊脑牛锸斩亍?，一年忙到頭，這時候的人們手頭最寬松，也最舍得。村里那些熱情的媒婆，最喜歡帶上年輕的姑娘小伙，在年集上相親。雙方都穿得整齊一新，在某個角落里見面。
民間的講究中，過年期間的很多禁忌與餐具損壞有關(guān)。因此，一進(jìn)臘月門，勤快的主婦們就開始清理一年來破舊的鍋碗瓢盆、桌椅板凳等，就盼著趕年集，“過年添碗添筷吉祥”，有“添人加口”的寓意。趕年集要買豬肉?！芭D月二十六，殺豬割年肉?！边^去，老百姓日子苦，家里人多，因此過年吃好吃的，成為很多孩子的向往。吃“年肉”講究要吃紅燒肉，預(yù)示來年的日子紅紅火火。到了今天，這個習(xí)俗依舊沒變。趕年集要買只雞?！芭D月二十七，殺只雞”，“雞”同“吉”，有吉利、吉祥如意的意思，這天殺雞，講究只能用公雞，因為要取漂亮的外觀和其雄赳赳的氣派。殺好的雞，留到除夕晚上的年夜飯上吃，吃的時候必須是整只，不能切塊。而且，除夕夜不能吃完，要留一點。這天，德州市面上賣得最好的還有“粽子”，有大棗的那種。老一輩子說，新婚一年無子的夫婦，除夕夜要吃兩個粽子，不能用手拿著吃，要用筷子夾著吃，寓意“快種子”。
最忙碌的是大年三十。有三項重要的習(xí)俗。一項是貼春聯(lián)。一般在大年三十上午。春聯(lián)種類多講究也多。例如水缸上面貼魚畫。過去老德州人喝水一般都從運河里挑，家家有口大水缸。在水缸的上方的墻上貼年畫，一打開水缸，就看見倒映在水里面的魚在游動，取“連年有魚”之意。倒“酉”也少不了。酉是象形字，意為盛稻谷的容器，又有果實成熟之意，象征豐收富裕，家里放錢糧的地方，就貼上一個。舊時商家的錢柜上都貼個“酉”字。一項是“發(fā)錢糧”。祀拜供奉的天地神靈及家中的財神、宅神、灶神、井神以及過路的神仙。一項是“布燈”，意在驅(qū)除黑暗，換來光明，增加節(jié)日氣氛。舊時德州人院子里多種棗樹，最高處要掛燈籠，這是姜子牙的牌位，他是燈籠神，也是光明神?！敖诖?，諸神退位”，求得祥光普照，惡煞不進(jìn)家門，這也是德州人年俗方式的一個創(chuàng)造。
過年
這個過程，從年三十開始，會一直持續(xù)到二月初二。
大年三十又叫除夕，與春節(jié)（正月初一）首尾相連，此期間的活動都圍繞著除舊布新，消災(zāi)祈福為中心。民國《德縣志》中關(guān)于除夕的記載，有五項主要內(nèi)容：辭歲、接神、撒歲、守歲和宿歲。
辭歲?！氨坝走蛋葑痖L，曰辭歲”。年三十，家人叩拜尊長互祝平安，親友間拜謁祝福，叫辭歲。歸來后，沐浴更衣，就開始準(zhǔn)備祀祖祀神的事情了。
接神?！兜驴h志》記載：“家長率卑幼赴門外焚香奠酒，曰接神?！边@反映出人們對大自然的敬畏之心，對美好愿望的期盼。儀式在年三十的中午舉行。除了接神，德州民間在年三十還要接自家祖先回家過年，俗稱“請爺爺奶奶”，感恩祖先的血脈沿襲。民間敬奉祖先的主要形式是供奉“牌位”，供奉范圍一般只限于直系五世以內(nèi)。舊時在接、送神之間的這兩天內(nèi)，有諸多規(guī)矩，諸如：不能掃地，怕迷了祖宗眼，怕把財寶掃沒了；不能打水，怕驚動了龍王；出嫁的閨女不能回娘家等。
撒歲。院內(nèi)都灑上芝麻稈之類的東西，人們踩上之后“噼啪”作響，踩的人越多，踩得越碎越吉利，德州人稱之為“采歲”。初一拜年的人來人往，也都說著“采歲”了，芝麻稈和許多秸稈都是一節(jié)節(jié)的，寓意時節(jié)登高，增福增壽。
守歲。除夕有守歲的習(xí)俗，一夜燈火不滅，人們共同度過新年交替時刻，有守住豐收果實之寓意，又有對來臨的新年寄以美好希望之意。
守歲從吃年夜飯開始，從掌燈時分入席，有的人家一直要吃到深夜。吃年夜飯一定要有餃子，取更歲交子之意，餃子象征團圓，也帶有招財進(jìn)寶的吉祥含意。在德州，大年初一、初二的餃子要在三十下午和晚上包出來。水餃一般包三種：一種是素的，祭神用和除夕夜、初一吃，寓意一年素素靜靜、平平安安。白菜、粉條、豆腐是餃子餡最主要的三大件，白菜寓意“發(fā)財”，粉條寓意“長長久久”，豆腐寓意“都?！?。另一種是驗歲的，其中一個餃子包上硬幣，初一早晨吃，誰吃到誰有福，表示“新的一年有錢用”，這種習(xí)俗稱“驗歲”。第三種是葷的，肉加菜調(diào)餡，諧音“有財”，初二送神后才能吃。“大年三十吃餃子——沒有外人。”說的是年夜飯的餃子是親人團聚的象征，是沒有外人在此居住和吃飯的，這時候，也沒有外人去別人家串門說事干擾別人家過年的。舊時連出嫁的姑娘也不能在此時回娘家。
宿歲。與守歲的含義類似，除夕夜家人團聚，酣飲言歡迎新年?！兜驴h志》中援引南朝梁宗懔的《荊楚歲時記》進(jìn)行了解釋：“歲暮，家家具殽蔌，謂之宿歲?！?/p>
大年初一一早，先放爆竹，叫作“開門炮仗”。爆竹聲后，碎紅滿地，燦若云錦，稱為“滿堂紅”。這時滿街瑞氣，喜氣洋洋，拜年也開始了，一般持續(xù)到二月初二“龍?zhí)ь^”。
過年走親戚從正月初二開始，次序大體為先是外甥走姥姥家，閨女?dāng)y婿走娘家，然后是去姑、姨、姐家。除特殊情況外，都要回拜。民間有“初一初二娥媚月，初三初四好拜節(jié)”之說。走親戚要帶禮物，不同時期的禮物有所不同。到了離開親戚家的時候，一般情況下親戚不能把客人帶去的禮物都倒盡，而是從中拿出一兩樣，再把自己家的稀罕東西添上一兩樣，以示敬意。“籠籠來，籠籠去，離了籠籠斷了氣”，說的就是這個意思。這期間，最重要的就是正月初四回娘家，除盛宴招待外，娘家回贈的年糕是最貴重的禮品，寓意讓女兒的生活越過越高。
舊時德州拜年還有很多說法。如：正月初一至初五多數(shù)家庭均不接待婦女，謂之“忌門”，婦女須到正月初六以后才能外出走訪。正月十五，新媳婦要躲燈等等。
最熱鬧的就是元宵節(jié)，德州城四門披紅掛彩，主要街道上的商行、店鋪修整一新，沿街官衙、工商各界門前張燈結(jié)彩，爭奇競巧?！兜驴h志》記載：“民眾喧闐，夜行不禁。”民間有個俗話：“西南的杠，東北的鼓，要看花燈到處有?！薄拔髂系母堋笔侵肝涑恰⑾慕蛞粠У拿耖g舞蹈花杠舞。最有名的是武城縣南屯的花杠，當(dāng)?shù)赜小皷|屯的家鼓，南屯的杠，楊莊的扎彩匠”之說?；ǜ芪枳畛跣纬捎诿孕偶郎窕顒又?，后來，這一喜慶的表演方式保留下來，形成了以南屯村為軸心的聯(lián)合抬花杠隊伍。如今，抬花杠為省級非遺，是元宵節(jié)上最受歡迎的節(jié)目?！皷|北的鼓”，是指陵城區(qū)、寧津、臨邑一帶的鼓舞，如陵城區(qū)的蹦鼓，臨邑的旋鼓、扇鼓，寧津的彈鼓等，更有遍布樂陵、臨邑、陵城區(qū)、寧津的鼓子秧歌。每年一進(jìn)臘月門，村子里主事的就開始張羅，拉隊伍、編花樣、反復(fù)練習(xí)，每年的正月十四、十五、十六晚上，聯(lián)燈的村莊沿路布燈，午夜不休，為的就是把鄰村比下去，給村子爭個好彩頭?！耙椿舻教幱小保f的是花燈舞在德州分布廣泛。著名的有寧津的荷花燈、平原的七巧燈、德州市的云燈、臨邑的扇燈、齊河的繡球燈、樂陵的蓮花燈等。
德州因漕運而興，民間樂舞對此有突出表現(xiàn)。北廠獅子、小鍋市高蹺據(jù)說是隨著漕船由通州傳過來的，當(dāng)時，每年三月開漕、十月停漕時節(jié)都要表演。當(dāng)年乾隆南巡過德州，北廠的舞獅和小鍋市的高蹺都曾出城迎送。其他諸如德州跑驢、武城的標(biāo)字旗、平原的牛斗虎、禹城的二人摔、樂陵的軋蔑子、寧津的小風(fēng)流、夏津的棒槌舞等，也各具特色。
舊時德州還有個接北廠奶奶駕拜年活動。每年農(nóng)歷正月十三，北廠奶奶駕去南關(guān)街上的玉皇閣、泰山行宮拜年，神龕由北廠的道士、尼姑和村民抬著。前有旗、牌、傘、扇儀仗隊，后有舞獅秧歌，一路吹吹打打，熱鬧非凡。隊伍行進(jìn)的路線，基本上也是德州城內(nèi)商家最集中、人氣最旺的地方，沿途街巷，商鋪里的善男信女?dāng)[設(shè)供案迎接，廟觀里的和尚道士在街邊設(shè)置道場，鞭炮此起彼伏，場面隆重壯觀，城內(nèi)城外人山人海，此活動一直延續(xù)到“民國”后期。
元宵節(jié)在正月十六達(dá)到高潮，女人們拋開家務(wù)，或回娘家，或帶著孩子逛廟會賞花燈，或結(jié)伴外出游玩，且見橋必過，叫“走百病”，認(rèn)為這樣能祛病延年。民國《德縣志》記載：“既望，曰耗磨日，婦女不事事，咸出游，謂之走百病”。
忙年
“千忙萬忙，不能誤行?！边^年不能忘正事，地里的農(nóng)活，鋪子里的生意，歲時節(jié)令民俗都不敢疏忽。
在德州，立春節(jié)氣有“打春?！钡牧?xí)俗，俗稱打春。“春?！?，用柳木、玉米秸稈做骨架，上一年冬至過后取土塑成。每年立春這天，人們到近郊麥田里，用柳條鞭子擊打春牛，意在喚醒冬閑的耕牛，開始春耕，迎來一年的豐收。
占?xì)q，俗稱看年景。舊時人們通過觀察正月里的頭幾天的天氣，來預(yù)測本年度的年成，據(jù)說該習(xí)俗來源于西漢東方朔的《占書》，后來發(fā)展成一系列的民俗活動，德州有俗語：“初一的高粱、初二的黍，貓三狗四，豬五羊六，七谷八麥，九果十菜?！钡轮萑擞绕渥⒅爻醢说奶鞖?，因為這一天決定麥子收成。如果這天早上晴收早麥，下午晴則收晚麥，這天全天晴空萬里，大家就知道今年的麥子一定是大豐收，人們相互慶賀好年景。
做生意的格外看中正月初五，民間習(xí)慣稱為“破五”“送窮”，老人們忌諱這一天串親訪友，也不準(zhǔn)串門。過了這天，傳統(tǒng)概念里的過年就算結(jié)束了，諸多禁忌講究也解禁。民間傳說正月初五是財神的生日?！敖迂斏瘛币獡專芏嗳嗽谡鲁跷辶銜r零分，就打開大門和窗戶，燃香放爆竹，擺上羊頭與鯉魚了。羊頭有“吉祥”意，“魚”與“余”諧音。接了財神，還要擺宴席，往往吃到天亮。
對于莊稼人來說，二十五“打囤”最重要。民國《德縣志》記載：“二十五日為填倉日，前一夜以灰畫地，名曰打囤”。打囤前一天，人們會烙油餅或者做合子吃，謂“鋪囤底”。打囤這天包餃子吃，謂“捏囤沿”，還吃棗糕，叫作“揚風(fēng)糕”，寓意好日子年年高。打囤第二天，蒸饅頭或者窩頭吃，謂“蒸囤尖”。這一天，農(nóng)家把自家養(yǎng)的雞放出來吃在院子撒下的雜糧，讓過年這些圈起來的雞飽餐一頓美食。這一天，講究喜進(jìn)厭出。囤里要添糧，缸里要添水，各家各戶都不向別人家借東西，即使有來借的也委婉拒絕。農(nóng)民賣糧也忌在這天，但糧店收購糧食卻喜歡在此日，很多糧店要擺酒設(shè)宴，對前來賣糧者熱情款待。
農(nóng)歷二月初二，是農(nóng)耕文化下的傳統(tǒng)節(jié)日?！岸露?，龍?zhí)ь^，大溝小溝水常流?！比藗兿Ｍㄟ^對龍的祈求行為來實現(xiàn)降雨的目的。董仲舒在其《春秋繁露》中就有舞龍求雨的記述。這天，家中有很多忌諱，比如婦女禁做針線活，龍在這一天要抬頭觀望天下，怕傷到龍的眼睛；不可以去運河去挑水，會驚擾龍；不能洗衣服，怕傷了龍皮等。
二月二，德州人有吃烙餅、吃合子、吃炒豆、吃和菜的習(xí)俗。合子寓意和和美美。干鍋炒豆子叫“燒蝎子爪”，消滅害蟲之意。很多家庭用豆芽、菠菜、白菜、粉絲等拌涼菜吃，“二月二拌和菜”，寓意家庭和睦，素素靜靜。相傳這天是土地公公的生日，舊時德州人會敲鑼打鼓放鞭炮，到土地廟燒香祭祀，乾隆《德州志》卷五《壇廟》記載：“土地廟在州署內(nèi)，二月初二祭。”
過了二月二，萬物復(fù)蘇，春耕開始，這年就算正式過完了。